“不……”
她对着黑暗呢喃,声音被血纹吸收得只剩气音。
苔藓顺着她的脚踝爬上心脏的位置,在混沌咒印中开出苍白的花。
哥哥的力量正顺着脊椎化作流光消逝,每流失一分,她就听见远处“墨紫”的笑声清晰一分。
那声音里混着宗主的尖细尾音,像根银针在耳道里搅动。
“不,我绝对不能放弃!”
她盯着掌心最后一点幽蓝韵力,想起小青总说这光像碎星,便拼尽全力将其聚成细屑,任由它们顺着铁链缝隙渗向地面——或许,或许能被谁看见,或许,能给小青捎去一丝警示。
血纹突然顺着锁骨爬上脸颊,在眼角织出蛛网般的灰纹。
她终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唯有手腕被铁链勒住的灼痛清晰如昨。
穹顶裂缝里的雨停了,却漏进几缕祭典的阳光,将她发间的冰兰簪子照得透明——簪尾缺了珍珠的凹槽里,还卡着小青给她粘的碎糖纸。
“姐姐?”
恍惚间,她听见小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混着傀儡戏台的木轴转动声。
“失败者……”
墨紫猛然抬头,却只看见血纹阵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墨紫”正牵着小青的手走向戏台,袖口扫过廊柱符文时,她看见那抹熟悉的冰纹佩微光。
原来混沌造物连她从不离身的佩饰都仿制了,却不知道佩饰夹层里,永远藏着小青塞的糖糕碎屑。
“哈哈……”
最后一缕哥哥的力量化作冰晶碎在掌心,墨紫忽然笑了。
笑声震落发间的血痂,她望着祭坛角落爬来的纸蝴蝶——翅膀上沾着豆沙馅,正是白糖的戏法。
纸蝶停在她指尖,翅膀颤动间,她看见戏台上“墨紫”的霜华扇突然卡壳,扇面上的冰纹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原来……你也怕……”
她对着纸蝶呢喃,任由血纹漫过眼皮。
纸蝶翅膀上的豆沙馅被血纹染成暗红,墨紫的视线逐渐模糊成血色蛛网。
“对不起……”
她能感觉到哥哥的力量正顺着脊椎化作千万光点,每一颗都像极了那年哥哥偷塞给她的糖豆——此刻却成了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