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唱宗飘着桂花香。
“呃,为什么她看俺的眼神那么奇怪呀?”
大飞蹲在膳堂后厨学习糖糕时,总觉得新来的厨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总在他袖口蹭上面粉时递来帕子,帕角绣着的青羽鸟纹样,和他贴身戴着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大飞,宗主叫你去藏经阁!”
白糖的声音从廊外传来,惊得他差点噎着。
藏经阁的檀香味混着霉味。
大飞看见宗主正踮脚整理顶层经卷,月白广袖滑下寸许,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绳尾系着半片青羽鸟羽毛,与他护身符上的残缺处严丝合缝。
“宗主,您这羽毛……”
他话音未落,经卷突然簌簌掉落,露出夹层里半幅绣绷——上面绣着的“大飞”二字,笔划间凝着青色灵力,与他襁褓里字条上的墨痕如出一辙。
“……”
宗主转身时,经卷砸在地上扬起细尘。
“之前这个伤……”
大飞看见她耳后新添的白发,想起三日前大战时,她替他挡下的攻击,后背绽开的伤口里,竟露出与他左肩相同的胎记形状。
大战尾声的血色残阳里,攻击撕裂宗主衣襟时,大飞听见自己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
他看见宗主锁骨下方的旧疤,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左肩朱砂,青羽为凭”。
“大飞,拿着这个!”
宗主将染血的护心镜塞进他掌心,镜面上突然浮现暗纹——正是他从小佩戴的青羽鸟图腾。
护心镜发烫的瞬间,记忆如潮水倒灌:婴儿的啼哭混着琴弦断裂声,一个戴面纱的女子将他塞进草窠,面纱飘落时,露出左眼角与他镜像对称的朱砂痣。
“您是……”
他喉间发紧,护心镜掉在地上,映出宗主颤抖的瞳孔。
“是我。”
“二十年前,唱宗内乱,你父亲为护你而死,我被囚禁在地牢时,绣了那块手帕……”
“这是……”
大飞摸着绣绷上的针脚,指尖触到夹层里硬物——抽出时,是枚婴儿胎发编成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