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绳尾挂着银铃,铃身刻着极小的“飞”字。
“这是你出生时我编的。”
宗主声音发颤,
“你被奶娘抱走那天,我听见你哭声渐远,攥着这铃铛在雨里跪到天明……”
大飞忽然想起小时候总做的噩梦:暴雨、锁链、女子的啜泣声。
此刻看着宗主腕间的红绳,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靠近她时,心底总会泛起熟悉的安全感——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母亲的气息。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抓起宗主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劳累留下的,可他从前总以为她只会抚琴。
宗主轻轻抽回手,从经卷堆里翻出叠泛黄的纸页:
“每次看你受伤,我都想以母亲的身份抱你,可又怕……”
纸页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页都写着“吾儿大飞”,落款处的“青”字被泪水晕开又干涸,凝成深褐色的痕。
大飞看见某页写着:
“今日见他在演武场摔破膝盖,却咬着牙不肯哭,像极了他父亲……”
“原来您都知道。”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后山迷路,是宗主用灵力化作青羽鸟引他回家,却谎称“恰巧路过”;
想起每次闯祸被关禁闭,窗台上总会出现糖桂花——那是他襁褓里残留的、母亲身上的味道。
……
地牢深处的烛火摇曳,墨紫举着手帕惊呼时,大飞正用灵力替宗主止血。
染血的手帕展开,帕角“大飞”二字在火光下泛着青光——与他护心镜背面的灵力纹路完全重合。
“这是我被囚禁时绣的。”
宗主按住他颤抖的手,
“当时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只想留个念想……”
“俺也有!”
大飞扯开衣领,露出贴身戴着的半块银锁,
“奶奶说,这是俺爹刻的,说青羽鸟终会带俺回家……”
银锁相碰时,发出清越的响。墨紫忽然指着地牢暗格:
“那里还有封信!”
焦黑的信纸上,“吾儿大飞”四个字虽已模糊,落款的“母青”二字却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