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崧背过身去,狠狠抹了把脸,再转过来时,眼底一片猩红。
“姐姐!”
小青突然死死抱住墨紫,水袖疯狂凝聚冰露,却在触及伤口的瞬间被混沌之力腐蚀殆尽,
“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能”
她的哭喊声穿透医馆的窗棂,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起屋檐下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更衬得这份绝望孤绝而漫长。
“啊……”
小青死死攥着墨紫染血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布料,仿佛这样就能将姐姐即将消散的生命牢牢拽住。
她的哭喊声渐渐变得沙哑破碎,突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记忆深处,身宗水榭的廊桥、母亲温柔的眉眼、哥哥站在演武场高处挥手的模样,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炸开。
“不我不走了!”
她猛地转身,水袖扫翻了一旁的药碗,瓷片四溅。
“砰!”
双眼通红地望向同伴,泪水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泥痕,
“我们不继续走了!我要回身宗!回我们的家!”
声音里带着近乎癫狂的执念,韵纹不受控地在她周身炸开细碎的冰花,转瞬又被绝望凝成霜雾。
“姐姐你听着!”
她扑回床边,双手颤抖着捧起墨紫滚烫的脸,额头紧紧相抵,
“我们回家,现在就走!妈妈一定有办法就算妈妈不行,演武场的最深处,哥哥肯定还活着!他说过会保护我们的!”
那些曾被刻意封存的回忆此刻成了尖锐的刃,扎得她心脏生疼,却又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哥哥不会死的!他只是藏起来了!”小青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尖锐,水袖疯狂在屋内凝结冰刃,却又在触到混沌气息的瞬间碎裂成冰屑,
“他会治好你,就像小时候陪我玩耍一样他说过,只要我吹响贝壳哨,他就会”
“咳……”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泪水混着血丝滴落在墨紫胸口。
“小青!”
武崧试图上前拉住她失控的韵力,却被她猛然甩开。
小青跌跌撞撞退到墙角,抓起墨紫腰间的贝壳哨,颤抖着放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