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此时捏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的模样,怕是能把女主活活打死。
二人原本对于卖掉孙女一事,夜深人静时还会辗转难眠,如今却是懊悔当初怎么一时心软,没有直接立下死契,将那祸害彻底卖掉。
看这一家人皆已泣不成声,个个满脸悔恨愧疚的模样,老村长只得亲自出言询问:
“驴蛋儿,那你……你后来被那些拐子弄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跑回来的?可知他们都是什么人?”
绍临深扭了扭身子,强烈抗议绍父将他当做娃娃般一直抱在怀里的行为,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得以与绍父并肩而坐。
他听到老村长的问话,结合记忆半真半假地答道:
“后来我与其他几个孩子被囚禁于一个大笼子中,笼子外罩着布,我也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后来有人给我喂了些水,我便昏睡过去了。
待我醒来,就发现已经到了另一处地方。”
绍临深并没有将自己被阉割成小太监的事情说出口。
这种事情,除了当时会让大家更同情几分,压根没有任何好处,自己反倒会因此成为村里的笑柄。
他可没忘记自己如今才八岁,距离一切悲剧发生前,可是差了四年。
这四年,他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更何况,若是让绍爷爷他们知道自己成了太监,依照古人对传宗接代的执着,那狗蛋儿岂不是仍需他们三房来抚养?!!
绍临深是为了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而不是来侍候别人的。
故而他为自己编造了一段,被卖到江湖卖艺班子的经历。
说他因为比较机灵,所以被班主收作弟子学习杂技,并未如其他孩子那般,被折断手脚当作动物以骗取钱财。
采生折割!
在场众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词,人人面色皆变得惨白了几分。
绍临深见状仿若未见,依旧“回忆”道:
“后来我便随杂耍班四处漂泊,终日受人监管,也没机会逃跑,更因当时年纪小,只记得咱们村和县城的名字,可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晓得。
直到一次在街上讨赏时,听到一名游商的口音和自己很相似,于是留心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