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在拼命四处找寻的时候,我先人一步已经活腻了,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从我个人来说,我真的已经没什么好追求的了,我活着就是赡养老人,从社会意义上来说好吧,多少还是有一点,但是也很少,不多——我以前做公司的时候,恨不得全心全意扑到工作上,进门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破纸头也会弯腰下去捡起来,现在的话,他们只要没死了就行,我很少问下面的人上班时间在干什么——其实,大部分时候只要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让他们去问小崔就好了,别给我打电话——小崔是我和别人的一道屏障,他已经跟我做事太久了,深知我的脾性,也知道很多事应该怎么处理,所以很多事让他去做就行了。后面我开始大规模做天然气,其实招进来的人我也都不认识,甚至不太想和他们见面,逼不得已去一趟公司开个会,去一次就会给人们想办法谋一点福利(类似给他们搞一个包俩个人费用的旅行团,发一点我从方总徐总那里搞来的吃喝,或者取消一些我觉得没啥卵用的打卡一类东西),讲讲话自己就走了,他们那些团建什么的我只去了一次,而且也是待了俩三个小时就溜了——没必要,没几个有特色的值当我分外仔细研究一下的人或者爱好、观念,大家就是在一起工作而已,把活干好就行了,别搞得那么腻歪
那时候在上海的时候我首先感受到了自己的那种异类和脱节的感觉——你记得,我以前是特别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我觉得咱们不能做时代的弄潮儿,起码也别离时代太远,起码得留在附近看着。然后,我那些同学们坐在一起打麻将,聊他们的生活和工作,一个是做水利的,另外一个是做医疗器械的,他们聊天我压根也听不懂,听不下去,所以我有大量的时间思考自己的事。金融,钢铁,水利,医疗,这都是为国为民的重大项目,但是我并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价值——对工作负责,对家庭友好,为国家做贡献,为人类繁衍,这好像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在努力做的事,但是这毫无意义——工作我不知道,据我看来还是为了钱;家庭,我看不懂,也不打听,唯愿将来他们培养出来的都是马毛那样的强者;为国家,快别提了,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点这方面的迹象,他们已经把八零后身上最后的那一点点责任心递给生活消除了,就像长了个鸡眼伸出脚去赶快切掉,虽然当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