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川眉头紧皱,纠正道:“父皇,儿臣今日所言皆是为边城那些枉死的将士请命,与汐儿并无关系。”
宣德帝冷眼听着,显然并不信。
直到他看到墨锦川举起右手,作起誓状,才冷着脸打断,“有事说事,少跟朕来这一出。”
他是他的儿子,真要被天打雷劈了,他这个当爹的难不成还能得什么好处?
这混小子,就是吃准了他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
宣德帝越想越觉得窝火,抓起一旁的镇纸攥了又攥,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他怕自己上了年纪,万一失了准头将人砸死,百年后连个继承皇位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老二老三不中用,老六又是个只知道游山玩水的混账,他也不至于被这个逆子气成这样。
至于老九……
他自己都不确定,还能不能活到那孩子成才之时。
扔了手中镇纸,宣德帝冷着脸道:“说吧,朕倒是要听听,没有实证,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墨锦川慢悠悠掏出帕子,捂住额角汩汩冒血的伤口,才开口问:“父皇想要什么实证?”
宣德帝正想说什么,就听他又问:“是需要那本该荣耀加身,却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尸骨都寻不到的三百将士亲自开口喊冤。
还是想让稀里糊涂前往梁军营地营救主帅,却十不存一的八千将士站在您面前,开口说话?”
每说一句,宣德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直到最后几个字出口,他忍无可忍道:“你住口!”
墨锦川没再说话,可那分明带着失望的眼神,却深深刺痛了宣德帝。
好似在说,他已经不是他心目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
宣德帝缓缓闭上眼,有些无力道:“小五,即便身为一国之主,坐在这把龙椅之上,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
他睁开眼,再看向墨锦川之时眼底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待你坐到朕这个位置时,就该明白朕此刻的心情了。”
墨锦川:“儿臣不会。”
宣德帝眼底多了厉色,“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墨锦川面色如常,淡声道:“这些话,儿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