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史记》记载:公元前 210年,秦始皇崩于沙丘,胡亥矫诏赐死扶苏与蒙恬。“蒙将军在哪?”他反手扣住侍卫腕脉,“我有密信!”囚车的木轮碾过碎石路,刘博蜷缩在蒙恬身侧。老将的白发沾着草屑,却仍腰杆笔直:“小儿,你说胡亥非先帝遗诏?”他摸出从现代带来的钢笔,在囚车木板上刻下“赵高李斯矫诏”。蒙恬瞳孔骤缩,苍老的手掌按住他手背:“若能活着出去”夜审的火把将地牢照得如白昼。赵高的狐裘拖过青苔,玉冠上的东珠晃得人睁不开眼。“听闻你知晓遗诏秘密?”宦官的指甲划过刘博脸颊,“说出来,许你做御史大夫。”他瞥见刑架上的蒙恬,突然笑出声:“赵大人可知‘指鹿为马’?”地牢震动的刹那,刘博撞开牢门。外面杀声震天,章邯的叛军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夺过叛军的长戈,却在混战中看见胡亥的车驾——少年帝王戴着冕旒,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陛下!蒙将军冤”话未说完,箭雨已破空而至。逃亡的马蹄声惊醒渭水的寒雾。刘博带着蒙恬残部躲进函谷关旧部,在羊皮上画出现代战术图:“胡亥新登基,军心不稳。我们直取咸阳!”他摸出兜里融化的巧克力,掰下一块递给老兵,“这是能快速充饥的神物。”咸阳城头的战旗第三次易主时,刘博站在章台宫废墟中。赵高的尸首横在丹墀,玉冠滚落一旁。胡亥缩在龙椅后,冕旒歪在脸上:“你你不是秦人!”他举起钢笔抵住少年帝王咽喉:“还记得沙丘的鲍鱼车吗?先帝尸臭混着”“且慢!”扶苏的声音从宫门传来。数月前诈死的公子身披玄甲,身后是蒙恬训练的新军。刘博望着历史书上本该死在北疆的身影,钢笔尖在胡亥颈间划出细血痕:“公子可知,这天下本不该姓胡?”朝堂改制那日,刘博展开从现代带来的宪法大纲。竹简与打印纸在案头交错,他指着“郡县制”条款:“废除分封,设三省六部。”扶苏抚掌大笑,冕旒下的目光却透着忧虑:“如此,旧贵族必反。”他摸出手机播放《国际歌》,激昂的旋律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岭南平叛的捷报传来时,刘博正在教孩童识字。简体字与小篆在竹简上并行,他望着远处新修的灵渠,想起穿越前的水利工程图。突然有快马送来密报,胡亥余党在蜀中集结。他握紧钢笔——这杆写过无数历史论文的笔,此刻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咸阳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