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染血的断木,硬生生被季如歌从墙体的凹陷中扯了出来!碎砖块和灰土簌簌落下。管家像一袋被丢弃的破败垃圾,“噗通”一声重重砸落在季如歌脚边的石板地上,激起一片尘埃。断裂的树干还嵌在他身侧,鲜血迅速在身下洇开。
季如歌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摊不断抽搐、咳血的烂泥。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她抬脚,踏下,不偏不倚,正正碾在管家被树干重创、此刻已明显塌陷下去的胸口。
“呃——噗!”管家身体猛地向上弓起,眼珠暴突,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溅在了季如歌的裙摆,留下几点刺目的猩红。剧痛让他几乎瞬间昏死过去。
季如歌却恍若未觉。她甚至微微俯低了身子,清冷的目光穿透尘埃与血污,直刺管家那双因痛苦和恐惧而涣散的瞳孔。
“县太爷都要给三分颜面”她唇角缓缓向上勾起,那弧度冰冷而锋利,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漠然与一丝若有似无的、近乎残忍的兴味,“哦?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