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稍微安定。
或许这么多年,他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早已接受。
晚上,骨灰被摆入灵堂,孟父请了寺庙的和尚过来做法事。
孟珵怕沈南知累,找到机会偷偷跟她说:“你去后面休息一下,晚上得熬到一点才能结束。”
沈南知摇头:“我不累。”
后面,来的人逐渐增多,孟珵也顾不上她了。
沈南知跟着和尚念了一圈佛经,一个师傅拿给她一叠纸,“可以帮我拿去给那位施主吗?”
她看到孟随洲,走过去,递给他。
孟随洲浑浑噩噩的,看到沈南知也没个好脸色,“我不用你安慰。”
“我没想安慰你。”
孟随洲把纸放下,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咬住,他盯着孟母看。
照片是孟母大学时期的,鲜活得很,他这个当儿子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原来,不是所有人一生来都面目可憎的。
沈南知看不下去,一把抢了他的烟,扔到火盆里,“你就不能再忍忍,就不能有一天不让孟姨操心吗?”
孟随洲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盯着沈南知看,瞧这副样子,两个人多像啊。
明明自己都不如意,偏还要管别人,多伟大似的。
“你是我的谁,管我。”他道。
“你以为我想管吗?”沈南知气晕头,心想就不该多余的圣母心放荡。
孟随洲一直都很想抓住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抓不住,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睛看向那堆火苗,“沈南知,我没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