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是和夫人闹了别扭?”

    其实付奂更想问主子是否对这桩婚事不喜,连带着也不喜欢新娶进来的那位世子夫人,只是他知道这种话主子们说的,他说不得。

    更别说,那位世子夫人还是出了名的强势。

    付奂打小就伺候裴宴书,对他的了解比其他人更多,因此见裴宴书那会儿阴沉着脸进了书房,没有陪着世子夫人,就猜到他们生了龃龉。

    裴宴书一向不喜情绪外泄,就算是亲近的人,他也不想让人觉察什么,便沉了声:“噤声。”

    付奂听着神色一凛,没有再出声。

    这副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世子确实和夫人生了龃龉。

    付奂倒是有心想劝说,可又实在清楚世子的脾气,他若是自己没想通,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真劝诫,怕是只会起到反的效果。

    付奂压下心思,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侍奉。

    四下静谧极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洒进来,将那张宣纸上写着的大字踱成令人炫目的金色。

    裴宴书定定地望着那上面写的字。

    整张宣纸上写满了‘九’。

    崔九娘的九。

    尽管很不想承认这一点,裴宴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神确实完完全全地被崔窈宁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