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凄凉了不少。
江攸攸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听着江瑶临终前的录音以及顾煊面对城堡那孤零零的背影,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心酸。
“不要站在那里了,我知道你来了。”就在这时,顾煊突然开口说道。
他说完后便转过了身直面江攸攸,江攸攸这才注意到对方虽然并没有哭泣,但眼眶却已经湿润了。
“顾煊,你……”
看着他的脸,千言万语顿时涌上江攸攸的心头,可不论她怎么挣扎,却都吐不出来一个字来。
最后是顾煊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这座城堡吗?江瑶还活着的时候,它也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顾煊指着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城堡说道。
“它的名字埃维克城堡。埃维克,丹麦语中象征的是永恒的意思。”
“永恒……”
江攸攸仰头望去,城堡的顶部,几个模糊的字母在岁月的侵蚀下若隐若现。她定睛细看,那是“evig”,意为永恒。
顾煊的嘴角微微颤动,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他的声音轻如薄纱,在空气中微微飘荡:“可是,最后不管是江瑶,还是这座城堡,都没能在时间的洪流中全身而退。所以,到最后……到底是谁获得了永恒呢?”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却莫名让人脊背生寒。
然而,这种压抑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顾煊忽然笑了起来,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转身面向城堡不远处的大海。那片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似是藏着无尽的包容与慰藉,他对着大海,声音清朗:“或许,最后得到永恒的,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人或事。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得到了永恒。”
“所有人?”
“嗯。”顾煊微微点头,目光柔和。
“江瑶虽然离开了,但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这不是痛苦纠缠的梦魇,而是她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生命。就像这座城堡,即便如今无人问津,但它那残躯依旧坚守在此。而它往昔的模样,也同样鲜活地存在于我和江瑶的记忆深处。”
当顾煊倾诉完这一切,多年来深埋在他心底的伤疤,在此刻终于彻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