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他父亲的手,安抚道:“爹……姑姑在天之灵,定不愿看到您如此难过。”

    “是我对不起轻雨。”苏霁哑声哽咽。

    若是他妹妹不曾离家,若是他不曾接下圣旨,他们苏家便不会沦落到这般,身居高位又如何,钱权再多亦是虚无。

    苏霁在战场直面贼寇刀剑无所畏惧,自伤双腿时更是没有掉下一滴泪,此时此刻,他却泣不成声,内疚与懊悔将他整个人淹没。

    厅堂内,只听得到他压抑克制的哭声。

    苏窈眼眶一热,低头抹了抹眼泪。

    她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会儿的心情。

    娘亲爹爹离世那阵子,对幼时的她便是天塌,哭了很长的一段时日,直到姑母烦她,将她锁于屋内,任她自生自灭。

    她还记得,是覃爷爷经过她的房屋,破门救下她。

    许是哭过头,苏窈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模糊,只知晓自己开始跟着覃爷爷到处跑,就像以前她跟着娘亲爹爹一样。

    这些年来,除了姑母,她从来不再奢望她还有其他亲人,如今,战功赫赫的苏副统领是她的舅父,受百姓爱戴的苏家是她的亲人,恍惚之间,她仿佛身处梦境,一切就像是她的幻想,而非真实。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只手,耳边传来夏花的声音:“主子。”

    夏花将丝帕递上。

    苏窈接下丝帕擦了擦眼泪,紧接着抬起泪眼,看向夏花,一边夸道:“夏花,你的帕子柔软了好多,谢谢你。”

    今日夏花的帕子,不是上一回给她的那种厚重的布帕了。

    夏花解释:“主子,这条是冬苓给奴婢的新帕子。”

    上回冬苓瞧见了她拥有的帕子不太正常,特地重新给她新帕子,恰好她也正有此意,以免主子的脸被那粗糙的布帕糟蹋。

    这会儿刚好派上了用场。

    苏窈吸了吸鼻子,再望向苏副统领,苏副统领仍在压着声哭泣。

    她无从安慰,想着哭出来也会好过一些,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偶尔忍不住再捏着丝帕擦擦泪。

    苏桁逸亦是并没有意愿劝哄,沉默地陪在他父亲的身侧。

    许久过后,苏霁逐渐平复情绪,他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