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心头。
他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那份檄文仿佛突然变得滚烫,灼痛了他的肌肤。
刘协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的反应,关乎着并州军的存亡,也关乎着他自己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相国!”刘协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少见的坚定:“并州牧顾衍乃朝廷重臣,听闻他在边境驱逐匈奴和鲜卑,维护了边疆的安稳。”
“他如果对相国有不敬之处,当下旨斥责问罪即可,何须除职躲爵如此兴师动众?”
董卓眯起眼睛,目光如刀,直刺刘协。
那眼神中的威胁与怀疑,几乎要将这个年少的帝王刺穿。
“陛下莫非也有异心?”
这句话问的极其古怪,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协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他忍不住想笑,又笑不出声来。
他作为皇帝,居然被自己的臣子质问有没有异心?
这是何等可笑的问题?
可却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刘协心中非常清楚,在董卓这里,他并不会出现什么生命的危险。
作为灵帝目前唯一的儿子。
他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对董卓来说,继续掌控朝廷就没有了合法性。
但是,刘协毕竟年少,他心怀恐惧,也不敢赌。
要知道,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不少宗室子弟。
到时候,大不了再立一个新皇帝,至于其他地方服不服,那是以后的事情。
刘协知道,他现在无力对抗董卓。
甚至朝廷的大印,也被董卓随时可以掌握。
他暗自咬牙,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在这个名为帝王实为囚徒的牢笼中,他唯一的武器,就是等待与忍耐。
“既然相国坚持,那便依相国所言。”
刘协的声音很轻,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低下头,不愿让董卓看到自己眼中的屈辱与愤怒。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冷笑:“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准备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