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去丈量这漫长而艰险的山路。
长途跋涉让他们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混杂着泥土和草叶,黏在皮肤上,又痒又痛。
然而,没有一个人抱怨。
他们默默地跟在驮运物资的战马身后,一手扶着腰间的环首刀,一手拄着长矛或骑枪作为拐杖,在湿滑泥泞的山路上艰难跋涉。
他们的眼神依旧坚毅,只是在那坚毅之中,多了一丝沉郁和疲惫。
马超看着自己的战马驮着沉重的物资,喘着粗气,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这个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西凉骄子,何曾受过这等长途跋涉之苦?
但一想到顾衍那深不可测的计划,想到长安城中那个祸国殃民的董贼,他便咬紧了牙关,将所有的不适都咽了下去。
麹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将自己那杆标志性的长戟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得异常沉稳。
对他而言,无论骑马还是步行,只要能杀敌,能建功立业,便无所谓。
顾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战马同样卸下了鞍具,由亲兵牵着,驮运着他的行囊和一些重要的文书。
他也和士兵们一样,徒步而行。
他的步伐或许没有张飞那般大开大合,也没有吕布那般带着一股睥睨之气,
但每一步都异常坚定,仿佛脚下不是湿滑的山路,而是通往胜利的坦途。
他的目光不时扫过周围的景色,观察着地形,感受着风向,脑中飞快地计算着路程和时间。
偶尔,他会停下来,与向导和猎户低声交谈几句,确认方向和前方的路况。
“主公!”徐荣走到顾衍身边,声音有些沙哑:“将士们有些疲惫了。这山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难走。”
顾衍点了点头,望向身后那条在密林中蜿蜒的队伍。
士兵们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若隐若现,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顾衍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下。穿过这片山林,我们就能喘口气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