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兜帽,跟在宋怀恩身后。
男人疑惑地回头,似乎在好奇她怎么还不走,这么冷的天,要不了一会脸就会冻伤。
“李争鸣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要不然沈月殊问我要人,我拿什么给她。”说完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宋怀恩身后。
宋怀恩喜静,特意辟出来一间院子办公,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笔阁”三个大字。
林莺时对着牌匾看了半天,不自觉地想到了一言堂。
她骨架小,男人的鹤氅对她来说太重了,穿了一会就觉得肩膀酸,回了屋就取下来。
“你不冷吗?”她不经意问了一句,看似在关怀宋怀恩,实际上是自己冷了。
“送两盆炭进来。”
烧了炭,房间里暖融融的,林莺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又犯困了。
宋怀恩翻阅文书的手一顿,偷偷地看向她隆起的肚子,就她动不动哈欠连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怀孕了呢。
“我眯一会。”她找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把自己的红披风垫在下面当褥子,紫貂鹤氅当被子,最后解开对襟短袄上的镶金宝扣,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软枕,枕在上面,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这还不算,还给自己哼小曲,自己哄自己睡觉。
“你还真是半点不亏待自己。”
“我干嘛亏待自己,我脑子又没有病,你要是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还指望着谁心疼你。”
宋怀恩被噎住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她音色绵软,轻柔,宋怀恩听了好一会,很快那声音被轻微的鼾声替代。
林莺时是被饿醒的,醒来看着外面的天光,还以为时辰还早,实际上已经到酉时了,早就该用晚膳了。
“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我还没忙完。”
看着旁边堆积如山公文,林莺时把椅子放好感慨万千:“这叫能者多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最好不眠不休,最好积劳成疾,最好英年早逝。
宋怀恩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这还是林莺时第一次夸他呢。
“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忙吧。”
“我忙完了。”宋怀恩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