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闪电劈开雨幕,刹那间我在玻璃倒影里看见的,仍是那个浑身溃烂的少年。
若真有轮回,我这双批了半辈子死亡证明的手,该判入第几层地狱?
… …
那天,徐行闯进我办公室。
用钨针抵着我的喉咙时,我差点笑出来。
这小子,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莽。
特别是当钨针的寒气刺破油皮时,我竟有些欣慰。
我也不知道我在欣慰什么。
或许是他这一身锐气,是我这浑浑噩噩几十年里从未拥有过的快意?!
我本想告诉他真相。
可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
于是,我改口了。
我说:\"师弟啊,你从来就不在计划内。\"
他愣住了。
我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心里忽然有些彷徨。
师父的棋局,终于要收官了。
而我……
也该退场了。
有些人天生该在光明里燃烧,而我,注定是护火的灯罩。
… …
有时候半夜惊醒,我会盯着天花板发呆。
四十多年了,我依然会梦见那个蜷缩在垃圾堆旁的自己。
师父总说人要往前看,可有些记忆像扎进肉里的刺,不碰也疼。
那天徐行问我为什么甘愿当棋子。
我没告诉他,这世上有些人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力。
能成为师父的棋子,已经是我灰暗人生里最亮的光。
现在想想,我这辈子最像样的两件事:
一是没让师父失望,二是没让那小子看出我有多羡慕他。
(苦笑)其实当诱饵也挺好,至少证明我这枚棋子
还有被吃的价值。
……
刀刺进胸口的时候,其实没那么疼。
血液的腥甜涌上来,我反而松了口气,就像是卸下了什么。
原来四十多年的阳寿这么轻,轻得像师父当年为我退热时,落在额间的那捧湿巾。
终于……
不用再演戏了。
我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