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棠,这孩子很聪明,他很快就猜出了程念桥的目的。
如此浓烈的母爱,任谁感知到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不包括柏韫序,他不需要这令人窒息的爱。
物理意义上的窒息,毕竟他的母亲,曾经真情实感想过要捂死他。
柏韫序哭喊,挣扎,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捂住他口鼻的软枕。
那时候他才多大来着?
柏韫序回忆了一下,个头和现在的柏鸣棠差不多,不过和发育迟缓的柏鸣棠不同,他长这么高的时候才五岁。
那个女人,柏韫序想不出更好的代称,但他还记得那几缕散落的黑发在自己挣扎的手臂上来回扫动的凉意。
后面的事柏韫序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有人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好像拉开了她。
然后······
柏韫序缓缓吐了口气,他瞥见了书柜脚下的一粒灰,好恶心。
和那个女人从喉管溅射出的粘稠血液一样恶心,柏韫序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刚刚死里逃生的他被淋了满头满脸的血。
呼吸间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没人动她,她被人拉开后,知道自己杀不掉柏韫序之后就自杀了。
柏韫序已经记不得她的脸了,但还记得那些血。
好脏,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