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的手,想去握林芳月的,眼中有旁人看不透,林芳月却见之欲呕的愧疚。
两人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握到,一是蔺素娥伸到半道就无力地垂了下去,二是林芳月几不可查地错过身位,坐到了床边的绣凳上。
“娘别担心,你这病郎中虽说治不好了,但媳妇儿定要把那个暗中给您下毒的畜生揪出来。”
“届时将畜生送进官府,定下罪名血债血偿!”
林芳月说的义愤填膺,谁都没想到说话都费劲的蔺素娥却晃荡着身子连忙摆手。
“不、不!”
老夫人叫得且急且慌,里头服侍的众人也乱作一团。
琉璃几人在外头听得动静,对视一眼默契地靠近了纱幔。
里头的人乱烘烘的,香兰一面命人去给老夫人煎平心静气的药,一面叫人拿痰盂来接住老夫人的呕物。
蔺素娥腹内空空,呕出来的不过一滩酸水。
那张铺满了绫罗绸缎的大床现在污秽得像灶下擦锅的抹布。
林芳月早在老夫人发疯前就站远了,远远看着老夫人先是一声接一声喊儿子的名字。
“从靖·····从靖呐!”
忙得满头大汗的香兰以为老夫人是想儿子了,一面用沾了水的帕子给她擦脸,一面说二爷在大奶奶房里。
老夫人一声吩咐她就去将人请来。
香兰不提还好,一提大奶奶蔺素娥一口痰险些没把自己憋死。
她那双混沌的眼重新亮了起来,只不过是被怨恨的怒火照亮的。
“楚明桃!楚明桃!······贱、咳咳!”
不等蔺素娥骂完,她喉头一样,那口痰被咳了出来。
又是一番纷乱,当一切处理好过后,蔺素娥别说骂人了,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了。
直到这时,里头的林芳月才揭开纱幔叫琉璃几人进去。
“几位大人,有什么话只问我这个苦命的婆母吧。”
林芳月眉心蹙着,像有一抹化不尽的忧愁。
折腾过后的蔺素娥跟只被拔了毛的公鸡似的,眨眼的功夫琉璃都担心她会昏过去。
“老夫人,您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身体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