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兰要怪,只能怪自己那多余的善心。
隼神色肃穆,想到那个充斥着混乱与血腥的夜,他的头就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
二十年前。
薄兰孕中觉浅,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重物坠地声,她披了件外衣打开了门。
与姬况成婚后,他们还依旧住在薄父薄母留下的这个小院子里。
这里承载了薄兰太多太多的回忆,等她和姬况的孩子出生后,她还想着将房内的种种一一指给她的孩子看。
若人死后真有魂灵,也好叫父亲母亲知道,他们的女儿也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漠州较别的地方人烟稀少些,夜深时有黄鼠狼一类的动物溜进院里找食吃也是常有的事。
但薄兰没想到,自己居然对上了一双碧莹莹的,孩子的眼睛。
那孩子躺倒在院墙下,见薄兰向他走过来,呲牙咧嘴,像个小兽。
“你受伤了?”
薄兰嗅到了血腥气,她一只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只手捂着想要干呕的嘴。
隼看到她这般举动,眼中的恨意更浓。
他确实还只是个孩子,但一个孩子要经历了些什么才会露出如此狠戾的目光。
等薄兰终于压下喉间的反胃感后,隼腹部流出的血已经蔓延到了薄兰脚边。
这几日姬况经手的那桩案子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忙得脚不沾地,连觉都没法睡,今夜他也依旧在衙门通宵达旦。
薄兰十岁后就是自己一个人过活,砍柴烧水她都手到擒来,抱起一个孩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若隼没有伤重至此,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薄兰碰到他的。
但他腹部伤势颇重,略动一动痛意就叫他一阵眩晕。
等薄兰把他放置在外间的榻上时,她身上的衣服也被隼的鲜血晕红了。
也许是因为薄兰自己也是快做母亲的人了,上街时看到那些跑跑跳跳的孩子都会不自觉多看几眼,更何况隼就倒在院里,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薄兰从出生到现在都待在民风淳朴的漠州,四周邻居怜惜她没了父母,更是对她关爱有加。
所以没见过太多外人的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