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知道,这世上不单单只有好心人,还有一些丧心病狂,无可救药的恶人。
对于这样的人,你是没法儿和他讲道理的。
在面对薄兰关切的询问时,隼非但没有表现出感激的情绪,反倒阴恻恻地盯着薄兰。
“你会后悔的。”
后悔救了我。
若薄兰没打开这扇门,任由他在院里流血至此,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
但薄兰救了他,让他重新在这令人绝望的世上活了下去。
作为回报,隼也要让薄兰尝尝他尝过的滋味。
他恨透了这些眼中有光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见一个——
就想毁掉一个。
薄兰正给隼处理他腹部的伤口,听到隼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见这孩子眼中警惕之意甚重,除了这一句就再不肯开口了,薄兰索性也不去打听他的遭遇。
这世上谁人没有苦衷,她只尊崇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救下这个孩子,也算给她腹中的骨肉积德了。
薄兰屏气凝神,用剪子把和伤口粘在一处的布料剪开。
几乎是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伤处后,薄兰就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狰狞的伤口,就像是什么人将刀捅进了这孩子的肚子里,然后握着刀柄,转动,再转动······
难为这孩子还能翻进她家的院墙里,薄兰一边在伤口处撒上疗伤药,一边不由自主地呢喃道。
“很痛吧,忍着点啊······”
隼一言不发,直到薄兰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她再一抬眼,榻上的隼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双眼紧闭,下唇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已然痛昏了过去。
都这样了,这个奇怪的孩子还是不肯露怯。
薄兰幽幽地叹了口气,现在太晚了,伤口那么严重,还是要把这孩子送去医馆看看才行。
但薄兰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外间的榻上空无一人。
若不是那上头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薄兰几乎以为昨晚救下的那个孩子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