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压住心头的火气，摇头道，“我没看出来你还有良心。你今日之举，和当初也没有分别。”
“不！”宋建功急声说道，“上次我劝阻了蛮王不要屠戮百姓，这次也一样，我还是会去劝。你不了解我的苦衷，手上没有兵，我只能这样去做。”
“他要是不听你的呢？你杀得了他吗？”李季安反问道。
“上次他听了，这次也会听的。”
李季安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宋建功的心智，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推论？无非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而已。他没有和宋建功争吵的心思，打算离开。
“等等。”宋建功叫住了他，“我和宋建业之间的家事，请你和你的师门都不要掺和。答应我这一点，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李季安没有回应，径直离开。宋建业已经死了，儿子宋泽浩死了，女儿宋宜嘉也死了，你去找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报仇吧。人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再多说什么。
宋建功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道，“他夷了我三族，包括我几个月大的孩子！”
李季安心头一颤，脚下没有停留。
他在林间急速穿梭，往北方狂奔。月亮被厚厚的云彩遮住，大地一片漆黑。这不但没有阻碍他的脚步，反而给他提供了极佳的掩护。半晌之后，他跃上一棵大树，遥望蛮王军营，只有点点红色火光。这说明相隔很远的距离，让他松了口气。
“跑够了？”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再次吓了他一跳。这南蛮的高手这么多吗？蛮王帐下的四大将已经够难缠的了，还有谁能不露痕迹地一直跟着自己？
不过这声音有点熟悉。
“下来吧。”
李季安轻巧地跃下，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从树后钻出一个人，皮肤晶莹剔透，眼神深邃，长发飘飘，正是沉浸在京都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的龙澈轩。
京都守城的惨烈他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在对怀中的香软有些腻味之后，出来找老朋友聊天，才发现云、李、墨三人皆已离开。因为之前帮李季安找过云宗玥，所以他先找到了云宗玥的大概位置，再加上蛮王起兵，那找李季安就简单许多。
斥侯嘛，还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