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沈昀飞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
这般私密之事,她竟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他慌忙用袖子抹嘴,却蹭了满下巴水渍。
其实他早有猜测。
这位“表姐”梳着妇人发髻,说明已经结过婚了,但哪家夫君会任妻子独自远行?
除非没有夫君了。
“节……节哀。”沈昀飞结结巴巴道。
安陵容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你哪里看出我哀了?
见她不说话,沈昀飞连忙转移话题:“我已经写了信,送回京城给我大哥。若他办不成……”他顿了顿,又挺直脊背,语气坚定,“我便亲自去寻我姐姐。你放心,这事你既然已经应下,我必会替你办妥。”
安陵容没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眸色清亮如水,却让沈昀飞莫名有些心慌。
他下意识低头,声音低了几分:“……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你倒与寻常男子不同。”
“嗯?”沈昀飞一时没反应过来。
“世人总是看不起女子,觉得女子天生就该依附男子而活,可你似乎并不这么想。”
沈昀飞闻言,眉头一皱:“我怎会那般迂腐?就说我家里,外人瞧着是我爹当家,可实际上,府里大小事务,哪样不是我娘拿主意?”
他越说越起劲,眼睛亮亮的,像是找到了极好的佐证:“还有,你初来京城,或许不知——京城有一个医馆,专为妇人接生问诊,里头坐堂的大夫全是女子,医术精湛,不知救了多少难产的妇人。”说到这里,他唇角不自觉扬起,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得意,“医馆的院长,我可得喊一声‘姐姐’呢,改日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见见她!”
安陵容与流朱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闪过一丝笑意。
流朱悄悄掩唇,肩膀微颤,安陵容则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点头:“好。”
——有这么一个活蹦乱跳、心思赤诚的家伙跟在身边,倒也挺有趣的。
过了十几日,一封公告发布全国。
皇太后诏曰:
哀家承先帝之遗训,膺圣母之尊位,每见深闺弱质,或守贞明志,或营生自立,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