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距离府衙不远,是个四合院。

    走到门口,林清禾便感到浓郁的病气,还夹杂着一股死气。

    “爹。”南通海的儿媳刘氏抱着孩子坐在屋檐底下,听见门口的动静赶紧起身。

    她怀里的三岁小儿,双目紧闭,嘴唇红的吓人,喷出的气息十分灼热,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奄奄一息。

    南通海见状,心底不好受,他错开眼,哀求的看着林清禾:“国师。”

    “前年七月半,带孩子去看花鼓戏的路上,他撞见了阴魂,被吓着了。”林清禾一看小儿便知,他病的由来,“他身弱,抵不住鬼气入侵,故而每次七月,花鼓戏一唱,他必发热。”

    刘氏激动点头:“是,都怪我,是我带孩子去看花鼓戏的。回来后,他便发热不止。”

    说着,她泪流不止,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林清禾道:“不怪你,将孩子放到榻上。”

    刘氏急忙照做。

    林清禾掐诀,食指往小儿额头一指,低喝道:“出来!”

    一缕黑雾气从他额处钻出,本想逃,见是林清禾,腿软下跪:“见过少观主。”

    它是一缕孤魂,本要魂飞魄散了。

    花鼓戏,不止唱给人听,也唱给鬼魂听。

    一岁孩童,三魂六魄并不稳固,容易入邪气,被鬼魂冲撞。

    去看戏的路上,他们相撞。

    孤魂依附在他的魂魄上,生存下来。

    林清禾冷着脸:"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错了。”孤魂急忙点头,又苦苦哀求道,“少观主,别让我魂飞魄散,求求您了,我错了。”

    林清禾听他声音稚嫩,定睛一看,孤魂死前也是个孩子,才五岁。

    他死后被家里人扔在乱葬岗,并未安葬入土,故而他一直在人间飘荡。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林清禾将他收进竹筒内,祛除他身上的怨气再送他去地府投胎。

    没了孤魂缠身,小儿南江栩呼吸逐渐平稳。

    林清禾掏出一把药丸递给南通海:“一日一粒,化作水喂进去,这孩子身弱,容易冲撞邪气鬼气,得找个干亲给他认,再打个银锁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