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丈尊姓名什。”

    卓王孙直言真名,

    “卓王孙!”

    孔同眼睛大亮,忙上前行礼,

    “可是临邛卓王孙?司马中郎将的岳丈?!”

    见眼前老头矍铄英武,每根白发都熠熠生辉,气质更不是耕稼之辈,孔同心里已信了七八分,

    “你认得我?不过贱籍商贾尔尔。”

    卓王孙大感意外,他很有自知之明,自觉绝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人物,相比女儿卓文君和女婿司马相如,差得远了,故在偏地内用得是本名,却没想到,还是被认出了,

    “您”

    正好寒暄亲近,被卓王孙伸手打断,

    “我是谁都无妨,你且说说,为何要拿她,她犯了哪条汉律?”

    “田律有记:禁盗官田。此女犯得就是此法,幸好罪责不重,稍加惩戒就是。您要是不信,我去给您找来汉律,您一看便知。”

    孔同耐心解释道。

    “不必,汉律我都背过,确实是有这条,但那也说了,是官田,这是人家世代种得茶田,何来的官田?

    按税缴茶,没得说,你们取之尽锱铢,是不是过分了。”

    孔同看向地上的两个越人,又视线上移,待看到卓王孙后,已带上微笑,

    “可借一步说话?”

    卓王孙思忖稍许,点头,

    “走吧。”

    福禄禄看着卓王孙的背影,满眼害怕,生怕好的汉人和坏的汉人搅在一起,或者好的坏人就是坏的汉人,

    “小福,汉人都是一起的!”

    蝈蝈恨恨道,好似被卓王孙背叛了。

    福璐璐说不出话,也没听到蝈蝈说什么,

    阿大怒喝,

    “放屁!家主跟他们不一样!”

    “一样!”

    “不一样!”

    卓王孙跟孔同走到一旁,

    “赵府君对您极为敬佩,知道您在,他定然会以师礼相对。”

    “不敢。”

    越听越邪乎,官商云壤之别,除了孔仅、东郭咸阳那几位,谁能凑到当官的面前,敬佩二字卓王孙都承受不起了,还要行师礼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