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送了老太太西去。
等从坟地回来,李家的院门口儿放了一盆水,水里有把菜刀,进门的人都把菜刀先翻个个儿,然后再迈步进门。
院子里的灵棚已经拆了,摆上了八仙桌,桌子上也摆好了干果、蜜饯、点心,送葬回来的人们都喝口热茶,吃口点心垫吧垫吧。
主家摆了酒席,答谢亲戚朋友们的帮忙,也是给这场葬礼画一个休止符。
再往后的事儿就是主家自己的了,不用劳动亲戚朋友们跑腾了。
付宁跟着守过了三七才启程去宣化,走的时候特意让付闯和肖远安多看着点儿富海和晚晚。
去冬降水又不多,他担心今年会不会又是灾年。
晨丰二号已经见了雏形,他已经提了申请,今年将在北方的农事试验场开展较大范围的论证。
如果论证通过,明年就可以开始小范围换种了。
晨丰二号是在一号的基础上,保持耐旱特性的同时,把产量再往上提二、三十斤。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奉直联军都已经进了京城。
三一八那天出的事儿,是谁都压不住的,饶是他段总理又是下跪、又是道歉、又是缉凶,还说要一辈子吃素忏悔,也改变不了他要下台的事实。
南方的军队开始蓄势,而奉直联军内部也不安稳,吴大帅想压住东北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切就像是看似平静的火山口,表面上还是一片歌舞升平,底下早就沸腾了,就差那么一个契机,它就能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赵家庄的日子还是那个样儿,好像山外头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都影响不到这儿一样。
付宁这些日子没事儿就爱往赵三爷家跑,自打三奶奶没了,三爷爷的身子骨儿也不比从前了。
经了舅妈这档子事儿,他突然直观的意识到,那一辈人都开始逐渐凋零了,心里有些唏嘘,更愿意跑去听这些老人们念叨了。
“付宁啊,你给青山家的孙子补功课呢?”赵三爷摘了几个酸杏递给他。
“是,那孩子隔两天就过来一趟,倒也不费什么事儿。”
“他们家的算计太精明了,明摆着是把你架上去了。”
“没办法啊,三爷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