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雨水还则罢了,还能挖些野菜哄哄肚子,要还是旱,可就真是要人命了。
付宁在赵家庄也待了二十年了,跟村里人混的都熟了,有的人家也走动得跟亲戚一样。
眼睁睁看着他们挨饿,甚至饿死,他也做不到。
“叔,那村里都没有种子粮了吧?”
“基本上都吃了,怎么也得先熬过这个冬天吧。”
“您来一趟,我不能让您白跑,这么的吧,等到今年开春,我出种子,给每家每户按着地的多少给。”
付宁拍着大腿给了赵青山一个承诺。
那老头儿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收获,一个劲儿的叫锦生磕头。
“行了,别折腾他了。”付宁拉着赵锦生不让他跪下,“大过年的,孩子连块儿糖都没吃上,净磕了头了!”
付宁这种子可不是白送的,他跟赵青山说,如果今年是个好年景,他要村里一成的收成。
要是今年还是闹灾,那他就要明年的一成收成。
总之,他不能白给。
一成收成比起雪中送炭的种子算不了什么,赵青山拍着胸脯就替村里人答应下来了。
等着付闯带着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赵家祖孙三个都起身要告辞了。
把他们送走了,付宁还是坐在炕上发呆。
付闯坐在炕边儿的椅子上,琢磨了一阵儿问他:“要不我带点儿粮食回去,给三爷爷他们送点儿?”
“不患寡而患不均,别给他们招了灾祸,青山叔说村里还有两、三成收成,我刚才算了,还能撑上一个月。
到时候种子可以多送一点儿,撑到一季粮食熟了就好了。”
本来该是喜庆欢乐的时候,因为这场看不见头儿的旱灾,整个儿年都蒙上了一层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