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攀住了肩膀,“三叔,您去哪儿?”
韩铄穿着一身略大的军装,细胳膊细腿儿的挂在他身上。
远处站着黄琛,见他看过来,就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了。
“我要回北平,你们去哪儿?”
韩铄没说话,回头看了黄琛一眼,转过头来才跟付宁说:“我们也去北平,军政部的专车,您跟我们走吧。”
能搭车当然最好!
付宁二话不说,拎着箱子就跟他们走了。
站台上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火车头喷出来的浓白色蒸汽里,皮靴“夸、夸”踏在地上的声音听着都让人紧张。
谁都没有多话,黄琛拿着证件交给验看的人,又指了指身后的人,表示这都是我的随员。
付宁就跟在队伍里一起上了车。
他们有个单独的车厢,付宁坐在黄琛的对面,等到周围的人都坐下了,也没人走动了,才悄悄问他,“什么情况了?”
黄琛只是摇了摇头,“一切都不明朗,我在关外的情报来源本来就少,这回全都断联了,所以我才北上的。”
“你要去东北吗?”
“暂时不去,现在的重点在热河和山海关,这一线要是丢了,平津就都危了。”
“已经这么危急了吗?”
“日本这次是大兵压境,有点儿全力一扑的意思。”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他们这一趟走津浦路转京奉路,大概要四十个小时才能到北平。
本来付宁还想问问东北的情况,但是黄琛都闭口不答,他也就不问了,转而说起了拾福峪的进展,还有这次水灾的情况。
四十个小时的火车,饶是付宁心里跟火烧了似的,也架不住这么晃荡。
再加上他一直在灾区奔波,本来就疲累,过不了多一会儿就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黄琛让韩铄把付宁放倒了,把腿搬到座儿上伸直了,再用箱子顶在旁边。
他自己随手把跟着他的人招呼到了车厢后边,“都听清楚了,咱们这趟以侦查为主,不许瞎拼,一组去察哈尔,二组去山海关,我在北平机动,随时保持联络。”
手下的人默默点了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