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不透,一堆人挤在一块儿,他们俩差点儿憋死在车上。
好不容易到了洛阳,书杰提前找好了房子,他们六口人就一间小房子,怎么都住不开。
他们俩把东西一搁,得了,我们回家吧,你们还能松快松快。
回来这一道上可是不太平,中原大战留给了河南遍地的匪患,土匪可不管这火车拉的是谁的东西,只要有空子就抢。
会叔和会婶儿这趟客车,一路上都给抢了两回。
差点儿就没法儿转车回北平了。
这通儿颠沛流离,俩人到正阳门的时候身上连个铜板都没了,叫了车回家,都是门房给垫的车钱。
“唉~~~”连安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那么个小小的日本已经把我们逼成这样儿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庚子国难?甲午海战?还是再早之前?
三个人各自沉默。
等黄琛交代了北平的情况,他们两个就往察哈尔走了。
还不到开春的时候,塞北的冷风跟大棒子似的直往人身上抽。
付宁这个时候来张家口就是为了刘俊生。
他那个警卫排的家眷在拾福峪落下了脚,怎么也得带着两个人过去认认路,以后要是带点儿东西、传个信儿什么的,也知道怎么走。
而且现在热河吃紧,察哈尔的各项军备也紧张起来了,以后再想找个空闲聊聊天只怕也不容易了。
付宁跟着黄琛又落脚在那个小院子里,老杨这两年看着也是见老,更念旧了。
看见他们两个来,高兴得不得了,又是晒被子,又是打酒,老头儿自己一个人愣是从市场扛回来一头羊。
黄琛给刘俊生发了电报,他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带着来福,还有两个警卫。
三个人围着一锅炖得酥烂的羊排,也不要什么形象,个个儿把袖子卷到胳膊肘儿,用手提溜着骨头啃着吃。
吃着、喝着、说着、骂着,围绕的话题就是热河。
由于热河驻守的是东北军,在桌上这两位,一个中央军、一个西北军,都插不进手去,只能在饭桌上过过嘴瘾了。
刘俊生把手里的骨头往桌子上一扔,又从锅里抄起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