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要到山沟儿里来了?你自己说,自己信吗?”
付宁往他们跟前一蹲,拔出短刀来在半空中晃了几下。
身后的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随手抄起了武器,什么菜刀、扁担之类的,什么都没有的就找块儿石头,保证一下子就能让他们脑袋开花。
这些人都是逃过荒的,一路上人间百态看得多了,也不是没见过血。
这股子杀气一起来,地上这几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跪在最前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看着付宁手里的刀,咽了口唾沫,又吸了口气,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大老爷!我们是逃难的!都是从东北过来的,活不下去了才进关的!
几天以前都是在蔚县要饭,听见您这儿几个人议论,说逃荒的时候也没想过这种好事儿,干活儿就能领粮食。
我们以前也是好人家的,不想一直要饭。
我们也能干活儿,求您收下我们吧!”
咣、咣,又是两个头磕在地上,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一通儿磕。
“停、停、停,别磕了,你们留不留,我自个儿说了可不算,得大家说了才行!”
付宁回身看着在拾福峪扎根了一年多的这些人,“大家伙儿怎么觉得的?咱们留不留?”
他这么说也是要看看这些人是个什么反应,人的品性就是在一件一件的突发事件里才能显现出来。
人是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的,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能留下他们,不能让他们抢了自己的差事。
可是又一想,这条山沟里多大地方呢?他们这些人累得要死要活的,也就刚整出那么点儿地来,多来几个干活儿的,有什么不好呢?
尾随他们从蔚县回来的这些人,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磕头不让了,就抱着孩子给这些先来的人说好话,低声下气的哀求。
很快就有人松口了,多来几个干活儿的,吃的又不是自家的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渐渐的风向就变了,越来越多的人同意把他们留下来。
只要有一个说“留下吧”,立马就有人爬过去给他磕头,说下辈子做牛做马什么的。
等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