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人说了可以让他们留下的话,付宁才点头。
“留下是留下,可你们也别期望太高,咱们这儿也是刚开荒,什么都没有,所有衣食住行,都得你们自己找去。”
“行!没问题!只要您让我们落脚,我们什么都能干!”
领头儿的一个磕巴都不打,全都应承下来。
三利和四利带着他们进了山沟儿,付宁让他们在自己房子的山脚下找块儿地方,先搭个窝棚存身。
看着他们走得远远的了,付宁把原来那帮人拢了过来。
“大家伙儿可得长点儿心眼儿,这人咱们是留下了,可是更得加小心,万一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互相都通个气儿。”
付宁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民战争,他自己又不是三头六臂,就只有一个脑子、一双眼睛,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那就把大家发动起来。
“放心吧!”买牲口的大爷手里提溜着把锄头,“他们要是没安好心,我这一下子下去,管叫他们去见祖宗!”
付宁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将来会有更多的逃荒者到来,也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人是社会性动物,他们要生存就不可能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必然要跟外界接触,去换取自己生产不了的必需品。
那么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就还会发生。
这些人良莠难分、好坏参半,如何辨别?如何防范?
付宁琢磨着走回自己的新房子,把刚在隔壁躺下的苗义给叫起来了。
他让苗义明天启程回北平,跟小庙里那两位老太监说,这边儿的房子能住了,问问他们来不来?
要是老人家愿意来,就帮他们搬搬东西,要是他们不愿意来,也不要强求。
打发走了苗义,付宁又开始想还得盖房的事儿,如果三爷他们过来,那几个小一点儿的孩子估摸着也得过来,就这两间房肯定住不下啊!
再加上一直到处凑合的苗义他们五个,在山脚到半山腰这一段得盖不少房子呢。
付宁现在是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天天给自己找事儿,把脑子塞得满满的。
只要一空下来,他就想付闯,老瞎琢磨。
也不知道这哥们儿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