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被村里恶霸逼得大冬天往河里跳,宁愿冻死在寒冬腊月的河里也不愿意沦落成那畜生的玩物。
诸如此类的事,乔云松离开那些令他作呕的地方以后再没和任何人提及过。
乔辛夷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记住姐路上和你说的那些话吗?”
乔云松用力点了下头,然后道,“那我从陈菊一家卖了我以后的事开始说。”
“陈菊和乔冬梅他们把我送到焦家人手里以后就走了,我哭着闹着要回家,焦老太婆直接扇了我一巴掌,后来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灌给我喝,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
“第一次醒来是在火车上,隐约听见焦老太婆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嫌弃我年纪大,两个人在讨价还价。”
“第二次醒来我已经在第一家养父母家里了,从他们口里听说的我才知道我第二次喝的水被下了太多药,一睡就睡了两天。”
“他们看见我醒了就说他们是我爸妈,让我改口叫他们,我不肯,他们就骂我,然后不给我饭吃,说有我求他们的时候。”
“我一连扛了三天,养父气得把我拖进地窖里打了我一顿。”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骨头断了是什么滋味,在这里。”乔云松点了点胸下的位置,“一脚踢在这我痛得站不起来,甚至喘不过气,我那天以为我真的会死在那。”
“还是他媳妇儿拦住他,但也不是心疼我,而是心疼钱,怕把我打死了买我的钱就打水漂了。”
“我在地窖里躺了七八天,每天喝点米汤,连口干的都没吃过,稍微好一些后就被他们从地窖拉上来,让我干活。”
“怕我跑,他们也从不让我吃一顿饱饭。”
“他们让我烧火做饭,让我喂猪喂鸡鸭,让我劈柴,我都不会,一件事没做好那男人就拿烧火棍打我。”
乔云松把上衣卷了起来露出后腰上拳头大的疤痕。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这块伤疤上,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收紧。
都说孩子的恢复能力好,当时乔云松受伤的时候才六岁,可即便过了十一年了,这一块伤疤依旧十分骇人。
那一片皮肤发皱,颜色比边上的皮肤都更深,凑近看,仿佛还能看见皮肤上还留下了火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