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抱着睿睿,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夜晚,如此漫长,如此冰冷。

    救护车呼啸着,将宋幼菱和睿睿带离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混乱。

    车厢内,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睿睿身上淡淡的奶香,却丝毫无法驱散笼罩在宋幼菱心头的阴霾。

    睿睿哭累了,蜷缩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手臂上的绷带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眼。

    宋幼菱紧紧抱着儿子,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霓虹灯的光芒在她脸上闪烁,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内心。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着她的理智,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抵达医院后,宋幼菱抱着睿睿跌跌撞撞地来到急救室。

    急救室门口的灯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术中”三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走廊里一片冰冷,惨白的灯光映照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的特殊气味,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睿睿在她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却依旧没有醒来。宋幼菱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内心翻江倒海。

    她不敢想象,如果柏青檀真的死了,她该如何面对睿睿,该如何面对自己?

    五年前的离开,固然有他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知道他心高气傲,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他没办法轻易放手。她理解他的野心,也理解他的无奈。她只是想两个人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从未想过,他会比她先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睿睿的脸上。宋幼菱急忙擦干,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出来。“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宋幼菱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是……”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病人情况很危急,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书。”护士递过来一份文件和一支笔。

    “病危通知书……”宋幼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