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是谁的那一刻,俞欢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倒流,极端的惊骇使得她眼前一片晕眩,身体几乎要软下来。
她扶着徐斯钰才没有直接倒下。
乍然从美好到像泡影一般的氛围中抽离,徐斯钰额头抽搐一下,骨头都好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但他面色没变,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走廊里的灯没开,房间内的光线勾出徐宴歌的侧脸,然而锋利的下颚却隐没在昏暗里,神情不明。
他没管他的大儿子,只注视着他脸色骤然苍白的妻子,看她森黑的眼睫蝴蝶一般急促扑闪,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
不是说他出事了吗?
徐斯钰那么敢,俞欢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俞欢脑袋里好像响起了送葬的哀乐,她做梦也不想不到,徐宴歌会在这时候出现。
她抓着徐斯钰也有些撑不住了,软倒在床边。
徐斯钰本能的想扶,却又在徐宴歌走过来的时候硬生生按住了自己的手,撤开了身体。
“父亲。”他低唤了一声。
徐宴歌没应,只是用宽大手掌将他想要像寄居蟹一样缩进壳子里的妻子捞起来,沉着自如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靠近的时候鼻尖嗅到橘子味。
不再是那种浅淡的芳香的橘子味,是浓郁的像成熟的橘子肉被碾的细碎的甜味。
俞欢本来就躁郁,受惊之后更是晕乎乎的,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太能控制,隐隐约约感觉到徐宴歌将她扶起来,也只急促喘息着。
“用抑制剂了吗?”徐宴歌问。
“用了一支。”俞欢没有听清,徐斯钰答的。
脸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俞欢的眼睛慢慢聚焦,灰黑色眼眸注视着她,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那么,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了吗?”她听见他慢条斯理的问。
他说这话时只扶着俞欢,没有笑声音也不温柔,捏脸时也没有抚慰的意味,俞欢便感觉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气。
一直以来徐宴歌在她面前都是温柔自持的形象,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也不知道他生气是什么后果。
出门一趟,回来却发现出来这种事……单单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