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保国,我们是从豫州逃荒过来的,都过来这边十多年了,去年这边分地,我寻思我老家那边八成也分地,完了我们一家人就回去了,谁成想回去后,村长说没有我们的户口,也不给我们分地,我们就又回来这边了,现在就搁苇子沟那边压地窨子住。”
王安一听,也是为其颇感心酸,因为这就是这时候最典型的黑户。
在老家不被承认,被看成是外地人,在外地依然不被承认,是外地人眼中的外地人,说白了,就是特么的把户口混没了。
要知道在这年代,出门都是靠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可以说县城都出不去,啥都干不了,而这样的人,谁敢给开介绍信?
苇子沟这个地方王安倒是知道,面积不算大,在苏家屯的西南方向,大约十多里地左右的地方。
在苇子沟这个地方,住了有20多户人家,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地窨子,并且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各地来的盲流子,算是一处盲流子聚集点。
当然,像是这样的盲流子聚集点有很多,遍布在黑省的各个地方
不过苇子沟所在的地理位置,已经算是真正的深山范围了,附近能耕种的土地虽然不算多,但有啥说啥的讲,绝对是够这些人种了。
只是由于地处深山的原因,附近各种祸害庄稼的山牲口也很多,这就导致那个地方虽然每年都不少种地,但能收获的粮食却很少。
总之,这些人的日子过的,比靠山屯的人还要艰难很多很多。
王安注意到,此人说话时,眼神儿并不躲闪,里面所包含的,也只有沧桑与无奈,当然,更多的,其实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和认命。
王安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这番话没有撒谎,所以人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于是乎,王安将眼神儿看向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小年轻看了过去,并问道:
“你呢?你又是咋回事儿啊?”
这人看了一眼王利手中的盒子炮,有点畏惧的说道:
“我叫黄忠,他是我爹。”
说着话,这个叫黄忠的指了指旁边的黄保国。
黄保国也接话道:
“嗯呢,这是我儿子。”
王安一听黄忠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