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宿慕之打断她,目光扫过墙上的《九州地形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几处记号,正是她上次与沈妙音讨论的埋伏点,“至少比宿家暖和些。”
楚容朝望着这两人,忽然想起凌苍叶曾说,“妙音的书房,连我都进不得。”
如今看来,这进不得的书房里,早备好了成对的茶盏、绣着银杏的中衣,还有能让冰雪化尽的暖炉。
“说起来,”宿慕之忽然转头看沈妙音,眼底闪过狡黠,“妙音你以后可准备成亲?”
沈妙音手一抖,差点将药洒在被子上。楚容朝轻笑出声,见她耳尖泛红,倒比在战场上被敌军包围时还要慌乱。
“怎么,你想成亲了?”沈妙音挑眉,用银匙敲了敲宿慕之的碗,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宿慕之摇头,指尖掠过她腕间的刀疤,“才不是我是怕你成亲了,我住在这里打扰到你。”
屋内忽然静得能听见碳火轻爆的声音。楚容朝看见沈妙音将药碗放在案头,瓷碗与青瓷茶盏相触,发出清越的响声。
她伸手替宿慕之理了理乱发,动作轻得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若你怕打扰”
“便一直住下去吧。”她忽然握住宿慕之的手,将汤婆子塞进对方掌心,“反正这府邸缺的从来不是房间。”
宿慕之望着她,忽然笑出声来,惊得檐下腊梅抖落几片花瓣,落在沈妙音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楚容朝起身告辞时,晨光正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梅花的影子。
她回头望了眼屋内,见沈妙音正喂宿慕之吃药,后者皱着眉嫌苦,却任由对方用蜜饯哄着。
望着两人,楚容朝笑了笑,“你们俩倒是自在。”
宿慕之怔愣了片刻,“只是这自在的代价太大了。”
沈妙音抿了抿唇,轻轻拍了拍楚容朝的手背。
待宿慕之实在撑不住睡着后,沈妙音带着楚容朝出去才小声道:“陛下或许不知,慕之她曾经有一个爱人。”
楚容朝诧异的看向沈妙音。
她原以为宿慕之不成亲是因为不想成,原来竟还有其他隐情。
沈妙音叹了声气,“那人是齐家的大公子,就是齐容君所在的齐家,齐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