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了串小珍珠。
案头的沙漏“咔嗒”落了最后一粒沙,楚容朝起身披上绣着银杏的披风,往凤文阁外走去。
长廊的宫灯在风雪里摇晃,映得她的影子在砖地上忽长忽短。
路过偏殿时,听见值夜的宫娥在小声议论:“陛下最近总盯着北疆的地图发呆,连早朝时都在问驿站的暖汤备好了没。”
她勾了勾唇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袋里的信笺。
拐角处的梅枝被风雪压弯了腰,最顶端的花苞却倔强地绽着红,像极了夜令鸢总爱别在发间的红绒花。
忽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报,说夜令鸢在寒兰城刻了片胡杨叶,上面有个极小的“朝”字——傻丫头,她不知道,自己宫里的每扇窗棂,都悄悄雕了银杏的纹样,就像北疆的风雪再大,总有一盏灯,替她留着回家的路。
马车碾过最后一道车辙时,夜令鸢猛地掀开帘子,垣安城的城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飞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她指尖的胡杨叶不知何时蹭掉了半片霜花,“朝”字却在晨光里格外清晰,像刻进了叶脉里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