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白一回便是了,她对自己说。
不,一桩陈年的旧案有多少势力牵涉其中,它绝非一个齐牧归可致波谲云诡的,既是如此,那历史巨轮碾过的血债又怎能独让一个齐王府背负,让数百条和齐王府息关的性命来偿还?卿凤舞心底“腾”地站起一个影子,它用力地发着声。
痛,头痛欲裂,如芒刺,似针扎。
她抬手托额,汩汩的冷汗竟有豆大。
“你哪里不舒服?”
齐长风抱着一坛酒“倏”出没在门口,眼见卿凤舞不适,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抬起手在她额前把了把,又掂着袖替她手忙脚乱地拭着汗。
“我去给你请大夫!”他急得“突”地窜起身,一边嚷着一边出门去,她强撑着起了身,唤住他:“不必——”
“可是……”他回过头看着她,身子面朝外。
“拿酒来!”她心力交瘁,猛地摔进吊床里。
“…………”
他冲过来,半跪在她跟前,星河般的眉目里写满了疼惜。
暂缓良久,卿凤舞幽幽地叹了气,一把抱过酒坛子,三两口入了肚,半晌才回过神,此前的胸闷气短随之消殆,顿时只觉神清气爽,口舒鼻通。
“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眼睛里满是她,奕奕地闪着光。
那点点的光辉让他似孩童般天真,也让卿凤舞霎那间卸下了铠甲和锋芒。
“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她用烁烁的眼光晃过他,带着半丝迷离、半缕愁绪。没错,他于她而言更像个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儿。
“旁人只道是我脑子不灵光,想得不如寻常人多、说得亦不如人好,殊不知我的耳朵与他们一般无二,最善听好与坏、是与非,喜与乐,忧与愁。”
他郑重地看着她,盈盈的目光里满是光。
“你当真想知道吗?”她反问。
“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花白的牙冲着她傻笑:“嗯!”
“我在做一个很难的抉择……”她看着他笑了笑,像是在和孩子说话似地道:“这个决定呢,它就像一个是你爱吃的糖人儿,另一个就是治病的汤药——”
“那我选汤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