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地挑剑刺去,他襟前的血色又漫了一二寸。
“你是建宁二十五年生,”他拧了拧眉,两片唇白得失了色:“建宁二十八年,誉王血案事发,当时你三岁有余;次年春,你的生母死在南游途中,尸骨葬于临海。”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死,”卿凤舞惊异于自己说出口的冷静,这些年过去了,再提及就像说起别人的故事:“而且,你的义父找到了她。”
“你错了。”
他断续地咳了咳,嘴角咯血。
“???”
她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竟有些颤起来。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她找到了义父。”他说罢,缓缓地抬起眼,冷冷地盯着她:“我生在建宁三十年,那是母亲到长生崖的第二年。”
“我不准你这样叫她!”
卿凤舞愤愤地拔剑回身,一时,手中气力如散沙。
是的,她宁愿林丛儿死在建宁二十九年,也不要一段被舍弃的人生,也不要……那人不爱她,不要她。
“卿凤舞,你太自私了!”白雪凝面带愠色,横眉冷对:“你会嫉妒,难道既明哥哥他就甘心吗?!”
“你闭嘴!”
卿凤舞怒火攻心,一举挥开长剑,数年的爱恨怨嗔全在刃上了。
从前在相府,凡卿九思争的、要的,罗裳丝裙,珠宝翡翠,她无有不让;可林丛儿她不是一个物件啊,那个人是鲜活的,是她生命的开端与部分!
她不要的,尽数拱手让你又如何?
但是,她要的,是她的,谁也不准抢!
“除非你一刀杀了我!”白雪凝眼若寒星,接着道:“否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说下去!
那日灯会之上,你说,初四是你的生辰,还请我们到府上来。我们来了!
可你当真以为,鸿门赴宴,就是我们对你从未起疑吗?!不是的!
只是既明哥哥他想见你!
他一直都活在你的影子之下。
从他出生起,林姨的心就是被分成两半的,一半在你那儿!我的既明哥哥,他才是生而被弃的那个!因为他从未得到过一个母亲完整的爱!
他何尝不嫉妒你、埋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