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静夜里,唯卿凤舞一人而已……
“罢了!我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免得齐长风醒来发现我不在。”
如此想着,她一头扎进了夜的怀抱。
方才护院们在这附近巡逻多时,并未起疑,转身便往其他地段去了,因此,借着浓墨夜色,卿凤舞这一路回去得颇为顺畅。
她回到一心院之时,齐长风果然醒过来了。
景迟在院中搭了个小灶子,用枯藤干枝的生着火,火上熬着扑鼻的草药。许是这些柴火淋了雨的缘故,一烧起来,水气氤氲,烟雾缭绕,整个前院都似是天上宫阙,迷离朦胧。
“小……咳!咳咳!小姐!”景迟停下手边的蒲扇,仍被烟迷得睁不开眼:“小姐回来了!”
“…………”卿凤舞并未作答,趁着乳白如幕的烟气,伶俐地溜进屋里去了。
“小姐——”
正屋门口处,迎面映入眼帘的是绿芜。
她怀中抱着一只空盆,手上搭着一块方巾,像是走出来打水的模样,陡然见着卿凤舞雨如泣下、衣裙滴水,以及在躲藏之际散开的长发,还“滴答”地往下淌着雨点。
“别看,也别问,给我打水来。”
卿凤舞不顾绿芜迷茫的目光,佯作镇定地嘱咐她,接着,抬脚就往里屋去。
“哦!”
她后知后觉,半晌才回神,这才匆匆去了。
“方才可是小姐回来了?”
景迟从重重叠叠的烟雾中钻出来,从绿芜手里接过盆,随口问道。
“………………”
绿芜没说话,仍沉浸在疑虑中不可自拔:小姐分明说她送那大夫出府去,怎地一去便是半个时辰,还淋成这般模样逃回来了?
“对,是小姐没错,她像是躲着什么,”景迟却像是读懂了绿芜的心意,斩钉截铁地说:“她逃回来了!”
“咯噔”,绿芜心中隐隐地作响。
这……这就连景迟都看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逃回来了?”
绿芜回了神,嘟着小嘴儿反问道。
“小姐她……”景迟这个家伙,居然现卖关子,坐地起价!他话到一半,故作玄虚,低声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