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装作听不懂他的讽刺,忽然说了一句,“要想袭爵,就要休妻另娶,娶一个与你身份相当的高门贵女,你当如何?”
“父亲说笑了。”为了这什么老什子爵位,要休弃缇萦,周正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然,你现在还不在爵位上,不明白其中深浅,”周亚夫拿起紫砂壶,对着嘴又喝了起来,而后,凝视着周正,“倘若你现在在呢,缇萦那孩子不受束缚,日日要出门看病救人,女红她不会,府中的一概事务她不管,而你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你当如何?”
最后这句话,他忽然提高声音,尖利如刀剑,狠狠刺入对手心房。
周正心头大震,猛然退了一步,随即立刻稳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心思这般缜密,洞察事情先机,窥探人心。难怪他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果然是极厉害的。
在与匈奴的对战中,几次凶险,他都能稳胜归来,看来果真是粗中有细。
周正缓了缓气,“父亲究竟要说什么?”
周亚夫慢慢的放下紫砂壶,往椅子后靠了靠:“你当初决心娶缇萦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这些?你大哥他便是在不对,他也能堵住悠悠之口!只要谢家的事处理好了,你和周安也能顶着周家的帽子,在府里平安度过一生,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你为何想不明白,非要揪着老大不放?”
不说这话还好,周正听了,更加一股怒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