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站在落着小雪的院内,看着那眼中带着点点泪花的青年自小屋中出来。
“父亲生前吩咐过,让我留在柏溪镇陪着先生。”
“他说的话不算数,你想走就出去闯闯,我就在这里,有时间了回来看看就好。”
杜仲的儿子最终还是选择了遵从父亲的遗命,留在柏溪镇陪着菖蒲,他就在二爷小院旁边的那间院子中住下了。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整日里见的最多的就是药材的缘故,杜仲的儿子并不喜欢药材,也不喜欢待在医馆里。
杜仲算是老来得子,倒也稀罕他,所以并未强压着他去学医,见孩子喜欢和人讨价还价,便将其给送到了相熟的商家店里面去当学徒。
随着杜仲走后,菖蒲剩下的这些小辈们的那口气也就逐个散了。
先是泽卫,老人家摔了一跤,随后身体就每况愈下,还没过完这新朝的第二年就匆匆走了。
然后是木柄熹和兮怀瑾,他们俩也在天佑二年的末尾去了,若是去掉那些年老体衰又在外地无法赶回的弟子,菖蒲身边第一代的弟子便只留下了祁云舟一人。
院子里面没了熟悉的人,祁云舟也就没了常去的动力。
已经成了一个确确实实老头的祁云舟多数时间都坐在自己的小院之中,泡着茶,怀念着往日的那些好友。
然后看着他那只是头上多了点白丝的师傅,活力满满的教导着那些足够做他玄孙子的小师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