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街巷,早行的摊贩与路人循声望去,只见个少女立于月下,扬声唤人,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少时,蛋糕坊内灯火次第亮起,木门吱呀开了道缝。
一佝偻老妪探出头来,见是李澈,眼中闪过惊诧:“十公主?”
李澈颔首,目光扫过老妪,心下暗惊:这般年纪,呼吸竟绵长若钟,脚步沉稳如生根,分明是内家高手的风范。五姐姐身边,竟藏着这般人物?
“当真是小妹?” 李淽揉着惺忪睡眼下得楼来,朝门口问道。
老妪见李澈仙风道骨的气韵,已知是道门高徒,忙敛了气息,缩在一旁作普通仆妇模样。
李澈见天边已泛鱼肚白,再不耽搁,冲进屋内攥住李淽的手便往外走:“五姐,郑姐姐唤你去议家法!”
“啊?” 李淽愣怔间被拽得一个趔趄,忙不迭摆手,“小妹且慢!我还未换衣裳。”
“不必换了!大奶牛那邋遢鬼也没换!” 李澈急道。
“谁是……大奶牛?” 李淽满是疑惑。
“耶律拔芹!” 李澈气鼓鼓道。
李淽闻言险些失笑,白了这口无遮拦的小妹一眼,任由她拉着走,疑惑问道:“究竟议什么家法?为何偏要叫我?”
“姐姐们要处置李嵬名,要你去表态。” 李澈郑重回应。
“什么?!” 李淽猛地驻足,“西夏李嵬名?她不是有了身孕?为何要杀她?杨炯可知道此事?”
李澈无奈,只得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李淽听罢,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忙不迭摆手推拒:“我去不得,也不该掺合此事!”
“你若不去,日后孩子休要入族谱!这是夫人的吩咐。” 李澈知她尚不知李渔就在身边,索性抬出谢南来压她。
李淽闻言面露纠结,小声嗫嚅:“可我……我去了能说什么呢?”
“有何说不得?你与姐夫的事,满长安谁人不知?这节骨眼上若退缩,日后谁还认你这少夫人?” 李澈又补了一句。
见她仍在迟疑,李澈索性攥住她胳膊便走。
蛋糕坊离冰雪城本就不远,待至门前,只见金花卫林立,门口挂着 “歇业” 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