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贵呢,可是没粮也没办法啊,咱们也没法凭空变出粮食来嘛!你们就是冲进来把这粮店抢光了,能吃多久?老爷若是生了气不再想办法搞来粮食,这太平街里的粮店,还有哪家能开门营生?到时候你们有钱都买不到粮!”
围在粮店周围的百姓渐渐平静了下来,那粮店掌柜说的确实有道理,太平街里大小粮店七八家,现在就只有两家还开着门,不管这粮店后头的东家是不是在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若是惹恼了他们关了门,他们这些城里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刨粮吃。
百姓们怨声载道,也只能排着队买这天价粮,许多没带够银子的则赶忙去太平街上生意比粮店更加红火的典当铺里去质物换银,更多的则是一脸不甘悲戚的等在周围,似乎是在期待奇迹降临,有人能施舍他们几粒粮食。
一驾马车从太平街街口穿过,穿着一身素色长袍的王夫之掀开车窗厚厚的棉布窗帘,朝那喧闹的粮店位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马宝也跟着瞥了一眼,说道:“长沙的粮价自去年秋末开始就在飞涨,今年过年的时候,甚至飙到了二十两银子一石,本公杀了几个哄抬粮价的,又发了一些军粮出来,才把粮价降了下去,没想到只过了几日,一下子又涨上来了。”
“本公听说不止长沙,湖南各地粮价都在飞涨,百姓深受其苦,可朝廷在做些什么?过年时皇上的郊天大典办的是红红火火,郭壮图也没有一丝平抑粮价的举动,整日里发出的令旨,要么就是往贵州调兵的,要么就是赏赐拉拢某人的,要么就是谩骂指责咱们这些外姓将领、搞小动作的。”
“对他来说,如今最紧要的事恐怕还是平定贵州,铲除云南的威胁、拉拢住李本深……”马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般的笑容:“可他连这事都没做好,何进忠所部被全歼,何进忠败死,夏国相手里损了一员大将、上万人马,亲党里头,怕是自己都得闹翻天了!”
王夫之淡淡一笑,垂下窗帘稍稍坐直了身子:“郭壮图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在贵州堆了那么多兵马,又在湖南等地大肆征索,可若是他们在贵州站稳脚跟,李本深和亲党没法一举将其拔除,陷入拉锯之中,亲党的损失就不会只有一个总兵、万余人马了,亲党之间的裂痕,自然会越拉越大!”
“贵州成了一块鸡肋,郭壮图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