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腰身压下,声音也压的很低:“隔壁邻居可是说了,今晚有变,务必关紧门户,谁叫都不开。”

    “我现在就带孩子进屋,等你两刻钟,不进来我就栓门。”

    她直起身,叹口气:“想想孩子吧,我老了,顾不了他们多久了!”

    说完她牵着孙女孙子的手就往屋内走去。

    女孩回头看向一动不动母亲,眼泪落下:“阿娘。”

    似是被女儿的声音叫醒,妇人眼珠转了转,良久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也想为孩子活,可就靠他们孤儿寡母,在这样的世道,如何活?

    不知过了多久,她握紧双手站了起来,进屋。

    不多会,传来咔嚓的栓门声。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夜,汉人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早早进了屋,栓紧门窗。

    不管有没青壮,屋内都备着木棍扁担等‘武器’,有砍柴刀锄头的家更是握紧这些工具。

    杜晃被绑着挂在城外,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全身已麻木,风吹来,他眼前发丝飘动,但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

    看着远处的火关,耳边是孩童虚弱的喊声:“阿娘,我冷,阿娘,宝疼……”

    不用转头,他知道,左边绑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断断续续哭喊一个下午。

    开始时由于哭的太大声,被上面的曲召士兵一鞭子抽下,孩子当时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