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出口斜坡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将车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那古龙水里的雪茄余烬,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甚至可以看到其中的每一丝灰烬。
章小娴的目光突然被自己耳垂上的镶钻花瓣所吸引,那花瓣的光芒在灯光下闪烁着,有些刺眼。她忽然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自己,穿着一双掉漆的玛丽珍鞋,穿过嘈杂的批发市场。那时候,她的人造革包包里装着母亲熬夜缝制的山茶花,而现在,这山茶花却变成了耳垂上的装饰,正轻轻地刺着她的皮肤。
章小娴小心翼翼地将车开上路面,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支撑。她的香奈儿山茶花耳钉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苦橙味,那是车载香薰散发出来的香气。章小娴故意深吸一口气,让那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仿佛这样可以让她更加清醒。
“马总,您也知道的,城中村改造的那些拆迁户啊,虽然手里有了钱,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花。”章小娴的话语半真半假,她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大粒麦递给她的那张黑卡还静静地躺在她的包里,仿佛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这个事实。那张黑卡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马应雄突然毫无征兆地倾身过来,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雪茄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如同一股强烈的风暴席卷而来。章小娴的身体本能地往后退缩,后脑勺猛地撞在了头枕上,一阵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