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源头拿到料子太难。而且皇上独创的密折,谁去要这种料子,想来那人也会写密折上告皇帝。”

    “这个险谁会冒?”

    “其次,从宫中拿到料头更不可能。”

    “那为什么?”劳伯英梗着脖子不服气地问。

    “剪裁完衣服会余许多碎料,难道你能保证一点不丢?”

    凤药自信地回答,“我能保证。”

    “尚衣司的姑姑遇到所有为难之事都可向我私下汇报,我统一为其解决。”

    “而且,我们制衣之处是大敞间,有两位监督姑姑,这东西价贵,每年上贡都是有数的,裁一件衣服用料一匹。”

    劳大人道,“那你也不能把碎布拼起来和衣服拼在一起看有没有丢了些许料头。”

    “是不能拼凑,但可以用别的方法。”

    凤药望着眼前不服气的男人,“我称重的。”

    四字一出,劳伯英顿时服气。

    一匹料子有多少斤,做成衣服后,和碎料一起称重只能比一匹的斤数多零星之量,但大体重量相等就是没丢。

    “我瞧过那片被扯掉的料子,若没猜错,那块料子重约一两半。”

    “若是丢失一两半料,我定然知晓。”

    “我们过秤后才会将碎料销毁,对,是烧掉的,这下劳大人放心了吧。”

    她善意地笑笑,脸上带着对劳伯英追根究底的欣赏。

    劳伯英仍是心存疑惑,坚持要与她一起去尚衣司称重。

    那块破料他一直随身放在怀里。

    上称后,他方才心服口服,一两半有点飘,“不想秦尚宫心细如此,若你来破此案……”

    凤药摆手,“我单纯好奇,不知什么样的人会如此狠毒,能将一个女子分割成块,独丢一条手臂到郊外,其中细节值得推敲。”

    “破案不难,难的是破案之后,劳大人请保重。”

    她向劳伯英行执平礼,施施然走开。

    独留劳伯英站在原地呆看她背影许久。

    这女人皮囊下暗藏的生动和聪慧让劳伯英对女人这个群体的印象完全改观。

    想来皇上信任她也并非看外貌,朝堂上众人说她擅行妖媚之术也尽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