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远远喊着,“爹。”

    三个人抱成一团,雨声遮住哭喊,模糊了眼泪……

    城楼上,一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

    杏子忙着为薛家人殓尸,三天未曾合眼,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人情薄如窗纸,历来如此。

    丧仪什么的能免则免,草草入殓。

    青连整个过程像没了魂魄,木然地听从杏子指挥。

    巨的的悲痛和恐惧堵在胸口,她连哭一声都做不到。

    青连的样子吓到了她。

    甚至感觉他这副样子不如死了的好。

    家没了,钱没了,前程没了,一个人所在意的不外这些。

    皇上夺去这一切,却残忍地强留他活在人世。

    皇权在上,睥睨众生,不让你死,你便不能死。

    杏子在自己宅子中设了间房子,放了薛家人的灵位。

    青连在家为亲人守灵。圣旨下,一直保留的大学士也被免去了,成了庶人。

    他在灵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烟雾缭绕中,那一片单薄孤寂的身影笼着痛楚,仿佛秋天摇摇欲坠的黄叶。

    杏子没办法,只能由山儿和宝珠去劝说。

    ……

    忙完薛家之事,杏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宫中,太医院反而成了她寻求清静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听着捣药声,听着自己徒弟们刻意放低的说话声,她的魂魄才回到了身体。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杏子干巴巴地说,“今天身子不适,哪宫娘娘要请脉你们安排人过去就行,不必找我。”

    无人说话,杏子回头,看到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她。

    心中一紧,杏子起身向来人行礼,“给太子请安,太子哪里不适?差人过来说一声即可。”

    “差人便见不到黄女医你人了。”

    “我去送了薛家人。”他意味深长盯着杏子。

    “罪臣之家不敢劳动太子爷。”

    “啧啧,砍头的场面连本太子也是头次见,不想是落在薛家身上,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