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倒不惊讶,回道,“那你且安心等着。”

    “我若等不及了呢?”

    “不等也得等,你想当太子,太子还想当皇上呢。”

    容妃没在开玩笑,她有点疯,却很敏锐。

    李慎不安分,她很怕皇上离京,宫中生变。

    她根本不想趟浑水,但妃子不能随军,她只能困在宫中。

    好在有父亲守着皇宫,归山一手掌握宫禁安全。

    只要能坚持到皇上回来,就安全了。

    凤药这些日子心上轻松许多,仿佛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移开了。

    她步履轻盈走在宫中上,却总感觉不管自己到哪,都好似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那是玉郎,他给自己三天时间,好好看看深爱的女子。

    她没有他比较好。

    他本就是残疾,因为贪恋人生中仅有的光而做出了一次自私的选择。

    再来一次,他仍然没有力量推开她。

    可是这些年,他深怀爱与亏欠,他一次又一次看着凤药挣扎又妥协,他怎能对爱着的人这般残忍?

    她本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有自己的家庭与孩子。

    玉郎又怎会看不出皇上对她持有从未改变的情愫?

    他的选择将两人都置于刀尖之上。不得不在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

    ……

    这次在贡山边境,他遭遇难关。

    为救李仁,断了一条腿,拖得太久没就医,跛了。

    从一场大火中逃出时为救出同客栈的一个孩童,被烧坏半边脸。

    好了后,烧毁之处褶皱与焦痂层层堆叠,当他试图微笑时,疤痕经过生硬的牵拉,扭曲狰狞。

    他自虐似的对着铜镜,如此面容才与他相称。

    他的心若能剖出来,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他在边境风吹日晒中昼伏夜出。

    那时他未配面具,以致边境出了关于“夜魔怪”的传闻,能止小儿夜啼。

    他远远注视着目前还可以称为妻子的女人。

    她是被阳光照到的露水、是春天的细雨、是黑夜中破云升出的皎月,是他是光。

    正因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