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荷包,打开看了看,只有香丸。

    荷包被他手上粗糙的裂口勾脱了丝。

    他将荷包揣入自己怀中,来到病人跟前细看,思忖着等这公子醒来向他要多少银子合适。

    “不知要晕几天,等他醒了套过话再说吧。”图雅低声嘀咕。

    抢来的物资也要记个账,做好用钱规划。

    比管理一个山寨更难的是什么?

    是管理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山寨。

    夜幕降临,图雅浑身血与土混着汗臭,连自己也被熏得受不了。

    吩咐芙蓉烧好水,他要沐浴。

    一身的疲惫酸痛,站到热气蒸腾的木桶前,瞬间达到顶峰。

    他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手臂,转头看看四周,芙蓉已经退出,便先将面具取下,面具下的皮肤已经汗湿。

    好在冬天快要到来,到时戴面具就没这样痛苦了。

    小时候,父亲一见他的相貌便摇头叹息。

    他总听爹对娘说,“木槿啊,这孩子生得那么像你,将来可怎么好?”

    娘是来到这里的温婉江南美人,爹说她是世间最漂亮的女子。

    可爹却讨厌自己的孩子生得像妻子。

    “他将来要统御贡山五大匪帮,生成这样怎么让人一见即生敬畏之心?”

    爹与邻帮交战,剿杀对方一处老巢,杀了个和图雅差不多大的孩童。

    心生一计,将那孩子的面皮剥下,经过鞣制等复杂工序,为图雅做出一张刚合适他脸型的人皮面具。

    自那时起,他再也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渐渐,人们忘了一个拥有姣好容貌的孩童。

    取而代之的,是个慢慢长大,没有表情的少年。

    他越大越狠,经过几次小规模械斗,手辣程度令人闻风丧胆。

    他生在一个斗兽场,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由不得他心软。

    父亲为他制了六个面具,大小不一,他慢慢长大便可以选合适自己的面具去佩戴。

    这份血淋淋的父爱,恰是图雅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父亲……”他深吸口气将整个人沉入水下。

    “儿如今的成绩,您还满